夷陵区政协文化文史和学习委与区水利湖泊局联合编撰的《水利夷陵》一书,顺利出版,今天在此举行隆重的首发仪式。我作为该书特邀编审,先行通读书稿,有很多体会,与大家分享。
读了《水利夷陵》一书,让我留下三个方面的深刻印象。一是夷陵的水利工程鼓舞人;二是人民的奉献精神感动人;三是干部的工作作风教育人。
一、水利工程鼓舞人
水库建设成就惊人。《水利夷陵》用较多篇幅,记载了新中国成立以后,夷陵区水利工程建设成就。
1952年4月,鸦鹊岭区以集资投劳方式,建成宜昌县也是宜昌地区第一座小型水库——邓家大垱水库。自此以后,修水库、挖堰塘、开沟渠等水工程建设高潮迭起。50年代末到80年代初,因宜昌县特殊的地理位置和丰富的水利资源,国家、省、地在宜昌县境内开展各种水利工程建设。最艰苦的是1958年动工的宜昌地区汤渡河水库,最困难的是1966年动工的宜昌地区东风渠工程,时间最长的是西北口水库,牺牲最大的是1977年动工的沙坪水电工程。1970年,国家在宜昌县兴建葛洲坝水利枢纽工程,1994年,国家在宜昌县兴建跨世纪的长江三峡水利工程,两大举世闻名的长江水利工程,都建在夷陵区,极大的鼓舞了夷陵区干部群众。到2020年,夷陵境内有三峡、西北口、官庄、沙坪等水库58座,有各种堰塘8800多口,有硬化渠道1500多公里。
小水电建设全国先进。1958年,土门粮管所建起宜昌县第一个小水电站,仅供照明所用。从此以后,宜昌县小水电建设如雨后春笋般发展,用途从照明发展到加工、采矿等工农业生产。到1987年,全县建成投产水电站88座。跃居全国农村初级电气化县行列。宜昌市是世界水电之都,夷陵区是世界水电之都的核心区域,这是名副其实的。
城乡供水天翻地覆。小溪塔城区供水,从1971年两口水池、日供水200吨、供水人口2000人,经过50年的发展,已建水厂3座,日供水能力达10万吨,可供30万人及工农业、消防用水,并为今后的城市发展用水留足余地。农村饮水经过几次大的变迁。到2022年,全区已有农村供水工程6959处,42万农村居民饮水安全问题全部解决,自来水普及率达到91%以上。
除水利、水电以外,水产、水保、水运同步发展。先后荣获“全国水土保持生态环境建设示范县”、“全国水土保持先进集体”等荣誉称号。河湖长制成为全省示范县,墩子河清洁小流域治理工程,获得国家级“示范流域”称号。
二、人民的奉献精神感动人
《水利夷陵》记录的人民群众自力更生、艰苦奋斗搞水利建设的事,读后让人深受感动,难以忘怀,成为一种激励人们奋勇向上、积极向善的力量。
人民战争打出来的汤渡河水库。1958年9月,汤渡河水库大会战,宜昌县上1.7万人,后又上到2.5万人,吃腌菜,睡地铺,住岩屋。工地上人山人海,民工们靠两个肩膀一双手苦干硬干,打硪筑堤坝,放炮打隧洞。当地农民全力支援,自己住偏屋,把正屋腾给民工住,不少农户拆楼板、拆门板、拆板仓给民工搁铺。
背篓背出来的锅厂水库。1974年春,下堡坪区修锅厂水库,3500人自带背篓背土筑堤。据参加水库工程建设的退休干部陈祖庆、孙红、陈维刚等人回忆,修水库每天有3000人以上用背篓背土,每人至少背坏了5个背篓,故而修锅厂水库累计背坏了1.5万多个背篓。所以说,锅厂水库是背篓背出来的。
硬气打通的凶险观渠道。1973年7月,雾渡河区中岭公社聂家河大队,为解决干旱缺水问题,在名为凶险观的半岩里开凿230米长的隧洞,可引水灌溉3600多亩耕地。当时的中岭公社不支持,而且还管、卡、压,甚至打击、刁难、不拔款、不借款。老百姓气愤的说,我们自己硬气干,就是凑分分钱也要把洞子打穿!山上的3个生产队87户人家,每人每天节约一两米,每户每月节约一两油,共自筹资金11600元,支援粮食3000斤、食油48斤,经过半年苦战,最终打通凶险观隧洞。党支部书记陈天政被评为湖北省劳动模范。
用木板拼成水管修电站。1965年,邓村区修建红桂香水电站,没钱买水管,水利干部李先发带人用杉木锯板,拼接成长59米、直径0.8米的木质压力水管。管外用铁丝做成576道箍,管内用桐油石灰勾缝,再涂一层生漆,建起湖北省第一座木管电站。国家投资购买20万元发电设备,从武汉用船运抵太平溪,用汽车转运到茅垭,再没有公路了。当时的邓村区委调来200多名年轻力壮的农民,把圆木当滑板横于路上,将发电设备抬上圆木,众人一起用撬棍赶圆木,11公里的山路,赶了整整一个月,终于把设备从茅垭运到了红桂香。
用血汗和生命建设的沙坪水电工程。1977年,为解决缺电的问题,宜昌县调集6000多民工,肩挑背驮8年,建成沙坪水电站,这是宜昌县人民自己设计、自己建设、自己管理、自己使用的最大水电站。一批英雄儿女为电站洒热血,献青春。隆冬时节,乐天溪团沙坪连的青年民兵严永友,三次跳进深潭捞板车,冻的全身起鸡皮疙瘩,他认为板车是国家财产,比自己生命还重要。春寒料峭,邓村铁姑娘战斗队队长丁其春,为抢工程进度,带30多个年轻女民兵,跳进泥潭用脸盆端淤泥。团部施工员小陈,在洞子里放炮不幸受伤,肠子拖出一米多长,经医院抢救保住性命,稍微好点又上工地。小峰团张家口连民工刘培富洞子里放炮牺牲,第四天哥哥刘培兵接着再上工地,继续在洞子里放炮。类似典型,举不胜举。据了解,为建沙坪水电工程,有60多人献出了宝贵生命。
以战天斗地的气慨改河造田。1975年11月,分乡公社组织1.6万个劳力在普溪河改河造田,工地上人来车往,红旗飘飘,喇叭声声,场面十分壮观。指挥部购买上千套石匠用的龙骨钻打石头砌河坎,采购5000部板车运土造田。宜昌地委领导带全地区九县一市书记、地直部门负责人,在普溪河召开农业学大寨现场会,参加劳动三天。分乡人民受到鼓舞,1万多人在工地过年。腊月三十和正月初一,工地劳动号子声、钻子锤子声和炮声响彻云霄。这些艰苦奋斗的动人事迹,真是太令人感动。
三、干部的工作作风教育人
《水利夷陵》在水事业奉献栏目,介绍了一批时代典型。这些典型有县级领导干部,也有乡镇干部和村干部。他们为水利事业默默奉献,鞠躬尽瘁,受到人民爱戴。
书中介绍了一个“水县长”的事迹。1958年9月,宜昌县副县长谭克礼任汤渡河工程宜昌县指挥长,他坚持进隧洞跟班劳动,一连扛6个班的钻机,时而双膝跪下,时而两脚踮起,和民工一起打通35米长的导流隧洞。1959年4月20日,突降暴雨,洪水咆哮,谭克礼赶到洞口抢运木料,被一根松条弹入隧洞,洞里炮炸的岩石如刀似剑,人们惊呼“谭县长,谭县长”,飞快跑到隧洞出口去抢救,只见谭克礼被洞外一个大石头挡住,当时已经昏迷,身负重伤,多处出血,民工把他抬上岸,他奇迹般的活过来,在洞口留下一张“再生纪念”的照片。1971年,谭克礼带领宜昌县上万民工修东风渠,普溪河渡槽倒塌,他的腿骨塌断,成为终身残疾。谭克礼当27年副县长,一直分管水利工作,人们尊称他为“水县长”。他开心的说,我甘当“水县长”,我有四个姑娘,要找四个“水女婿”。
书中讲述了一个“水书记”的故事。原小溪塔区官庄公社党委书记张德锦,长期带领群众兴修水利,被群众尊称为水书记。张德锦是解放前参加工作的老干部,本来患有粗腿病,走路一瘸一拐的。1965年修官庄水库,张德锦是官庄民兵营的营长,他和民工一起在草棚里睡统铺。冬天腊月,他跳进齐腰深的河水中,和民工们一道排水挖泥。有一次,他和岩花大队“铁姑娘”胡家兰配班打炮眼,胡家兰见是公社书记掌钢钎,心里紧张,一锤砸在张德锦的那条病腿上,鲜血直流,病腿又成了伤腿。到大队卫生所缝合包扎后,又上工地。他见民兵下水太冷,自掏腰包打60斤酒,让民工下水前喝几口酒暖和身子。这样的好书记,人民怎么忘得了!
书中记载了老县委书记胡开梓的水利情结。1973年10月,分乡区组织4500人修建十字沟水库。时任分乡区委书记胡开梓经常在工地办公,参加劳动。有天晩上回指挥部,还没走进指挥部大门,看见有几个干部在旁边屋里烤火,胡书记联想农民顶风冒雪修水库,干部却躲在屋里烤火,非常气愤,当即上去一脚踢翻火盆,狠狠批评了这几个干部,马上在指挥部开会,整顿干部作风。
书中记录了移民县长陈华远做好移民工作、支援三峡工程的动人事迹。1994年7月,气温高达40度左右,陈华远顶着烈日,在太平溪做移民工作,他在覃家沱、苏家坳等村,爬上屋顶帮移民下瓦,瓦片拿在手上又沉又烫,坚持连干10天,浑身晒得漆黑,膀子都脱了皮。移民和陈县长搞熟悉了,戏称他是“非洲人”、“黑皮县长”。1994年9月30日晚,天下大雨,陈县长在三斗坪带20多辆移民搬迁车,村民高某竟然骂骂咧咧,甚至操起木棒要打陈县长,幸亏身旁一位司机接住。陈县长认为高某这么大的火气,肯定是有原因的。最后深入调查,得知高某建房,因拉高压线被迫停建,造成了损失。经过做工作,高某得到了2000元补偿。1995年,陈华远被中央组织部授予全国百名好公仆称号,人们尊称他为“移民县长”。
类似谭克礼、胡开梓、陈华远、张德锦这样的干部还有很多,他们扎实的工作作风,忘我的牺牲精神,着实令人深受教育。
《水利夷陵》一书,凝聚着众多人员的心血和汗水。区政协万主席挂帅,亲自写序,审稿,定封面,解决相关问题。副主席王兵主抓这项工作,带队下乡办公,严格审读文稿,对全书通读三遍,指出问题,解决问题。编辑部采取走出去、请进来的办法,深入采访,认真编撰文稿,有的稿子反复修改多遍,最后推倒重来。文化文史和学习委主任简志安,以对历史负责、对事实负责、对后人负责的态度,带人到区档案馆、文化馆、图书馆,到宜昌市水利和湖泊局、东风渠灌区管理局、宜昌市档案馆、三峡日报、东山电力公司等单位和地方,查阅资料,征集文稿和照片。编辑部人员朱白丹,充分利用人脉资源优势,找水利系统老领导、老专家、老员工约稿。编辑部人员杨黎明,开着私家车到陈埫坪查找60年代军民修建的长渠,到上洋查看70年代河面建拱造田、80年代又拆拱还河的现场。
由于政协领导的重视,编撰人员的努力,乡镇和区直相关单位的支持,《水利夷陵》一书集资料性、可读性于一体,具有较高的存史和文学价值。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,这本书能够成为干部群众喜爱的读物。